聖嚴教育基金會與齋明別苑共同舉辦悅讀聖嚴講座,第三場「困頓人間的哲思與宗教關懷」於5/17(六)舉行,邀請國立中山大學哲學研究所所長越建東教授以及同所的楊婉儀教授,分別導讀聖嚴師父著作《牛的印跡》和《心的經典》。越教授以講解十牛圖,分享獨門閱讀法所得到的體悟;楊教授結合個人生命經驗,探討《心經》與自在的意涵。現場互動熱烈,是一場悅讀與哲思兼具的心靈邂逅。
主持人法鼓文理學院辜琮瑜副教授分享悅讀聖嚴講座緣起:聖嚴師父著作等身,曾經有人請師父寫其著作導讀,師父回答這是弟子的事。因而聖基會舉辦講座,邀請了很多的弟子來做導讀,如越建東教授是師父的皈依弟子,也是中華佛學研究所畢業學生。

越教授首先提出多個大哉問,如:「你知道你的心在哪裡嗎?」「你有不畏艱辛,踏上尋找開悟之路嗎?」「相信心的本性這回事嗎?它值得你尋求嗎?」等,聽眾們紛紛給予回應,越教授隨後解答這些問題全部都是聖嚴師父在《牛的印跡》這本書中問的,他看到時感到相當震撼。這些問題中的關鍵字是「心」和「尋」,因而越教授將講題定為「心的印跡,從禪中循」。
《牛的印跡》是聖嚴師父早期的美國弟子史蒂文生教授(Dan Stevenson),花了十七年的時間,蒐集聖嚴師父的禪法教材,予以系統性地編寫而成。越教授強調,師父曾說「這本書是我的英文著作中最好的一本」,而據他研究這本書,聖嚴師父的創舉是將禪宗的頓法以有次第的漸法來教,為的是補現代人的不足,從基礎的戒定開始做好。
以書的目錄章節簡介書的內容,越教授指出,〈何謂禪師〉這章很重要,禪修的成敗關鍵在於師父和弟子兩者,但更重要的是找對禪師。
《牛的印跡》最後一章是十牛圖,詳細解析十個階段的修行歷程。越教授說明,「牧牛」在佛陀時代就有提到,而禪宗把這個意象發揮得淋漓盡致。流傳最久的有兩組牧牛圖:一組是廓庵師遠所作,另一組是普明禪師所作。兩者對比,後者只到第八個開悟階段,前者的第九、第十階段為行菩薩道,是大乘菩薩境界,《牛的印跡》即採用這個版本。
摘錄師父對十牛圖解釋重點,越教授說明這是「心的印跡」;結合書籍前十章具體章節與條目,對應各階段心境與修持方法,則是「從禪中循」。如「見牛」階段,牛露出尾巴,象徵第一次乍見本性,可參閱第二章的無我、無心;第六章開悟一詞的意義,則可與牧牛人剎那閃電式開悟互相印證;全圖代表禪修真正開始,勿忘五戒,須持守禪修規矩和儀式,則可在第三章佛教的戒律和第八章精進禪修的制度,發現詳細的說明。越教授表示,這是自己先閱讀最後一章十牛圖,之後再讀前十章的體悟。

受主持人辜副教授邀請參與講座,楊教授坦言自身非佛學背景,是從哲學研究經歷和個人生命經驗出發。楊教授在四國遍路途中遇到一名身帶熊鈴的男子,引導其走向正確道路而後消失。楊教授後來發現他與弘法大師相似,可能是化身,並反思此經歷帶來的啟悟──什麼是真實?我們所見的真實究竟是什麼? 四國遍路在每個寺院都要念誦《心經》,楊教授有了非常奇特的體驗——經文不見了,自己也不見了,剩下純粹存在,當念誦結束,又回到了原本狀態,煩惱和思緒也隨之回歸。
「以理解的態度和方法看佛經,得到的只是知識,不是無漏的智慧。……只有以體驗的態度來看佛經,無著的智慧才會自然地成長。」楊教授在讀《心的經典》的時候,首先看到就是這一段話。楊教授提出問題:此岸與彼岸的距離有多遠?彼岸在哪裡?轉念和彼岸的關係?引導聽眾思考人生痛苦、轉念與心態。楊教授指出,一念到一念之間的轉化就是生活,從體驗的觀點,我們可以從佛經得到解決生活困頓的方式。
楊教授說明眼觀是虛妄的,我們只能從自己的立場和角度去理解他人,看到的永遠只是事物的一個側面,而非全貌。不以自己的視角加諸別人,以謹慎和開放的態度去感知和理解所面對的,這其實就是觀心。認識自己就是理解沒有一個固定的我,時時刻刻都在改變,我們才能真正達到「自在」——不是無所事事的輕鬆,而是謹慎的覺察。
楊教授表示,「五蘊皆空」意味著我們所感知的,都是因緣所生的暫時現象,會隨著時間而生滅變化,執著於未經反省的好或壞可能陷入痛苦。楊教授強調不要壓抑煩惱,了解自己當下狀態,提醒自己無常,不要跟情緒合一。人生最難的是放下主控的我執,這種「無我」的感受可能會讓人感到恐懼,然而,如果體驗沒有固定的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抓住,在這狀態下還能覺得平靜就是最好的。楊教授也請聽眾們思考:如果什麼都沒有,我們還願意求什麼?求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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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聽眾提問年輕人感到生命空虛,楊教授回應,苦的體驗本身也不是只有苦,不要把身體視為負面的,運用身體好好品味當下細節,品嘗食物、體會走路,也許就是找到答案的關鍵。主持人辜副教授提出解方──禪修,放鬆身心體驗身心,走到大自然與大自然連結,去體會真實活著的感受。
本年度三場悅讀聖嚴講座皆已順利圓滿,聖基會將繼續舉辦導讀活動,分享更多聖嚴師父的著作,開啟心中慈悲與智慧的寶藏,誠摯邀請大眾參與。
影片連結在這裡: https://www.youtube.com/live/WGvJ_Q0DrWA

